心有千千【自产OC同人】
※《山河表里》古代卷《澹台雨落》篇
※卫霄×孟雨竹现代同人→军人×医生
※致敬战斗在一线的女性医护人员！
深夜，孟雨竹回到休息室，摘下护目镜和手套，揉了揉太阳穴，喝了一口水湿润嘶哑的喉咙。
储物柜里传来手机的振动声。扶着桌子撑起身体，孟雨竹打开柜子拿出手机，眉梢一挑——二十一个未接来电。
肯定是卫霄打的了。
无奈又欣然地刚一接通，那头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：
“现在才休息啊。”
“嗯。刚刚一个重症稳定下来了。”
“今晚还要值班吗？”
“明早六点换班。”
“……”
见那头沉默了，孟雨竹轻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想让你早点休息，又想和你多说会儿话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。”
孟雨竹唇边浮起一丝难抑的笑意，“那你好好想想。”
那头卫霄也笑了一声，随即又道：“我还是选前者吧。等你回来了，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说话。”
孟雨竹看了看时间，“也不早了，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“晚上有任务，一会就要出发了，所以才抽空给你打电话。这个你要是还不接，可没第二十二个了。”
“出任务？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吧？”
“再危险也比不过你的任务危险。”顿了顿，“雨竹，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“集合了，我挂了？”
“好。”
电话挂断，改成静音。孟雨竹扫了一眼锁屏，发现已经过了零点，到二月十四号了。
眼帘疲惫地扫动了几下，孟雨竹合上手机放回柜子，侧身躺在了连排靠椅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这恐怕是和卫霄认识以来的第一个不能一起过的情人节吧，刚刚没想起来，她也没提，是忘了吗……
半梦半醒间神思颤动，她看到医院的走廊不再响起匆匆脚步，看到病房里的人不再高烧不退，看到重症病人都恢复了健康……
看到了在家里等她的卫霄。
不禁有些怨怼，怎么这一个电话就让心思潮涌起来，连眼角都有了几分湿意。
然而终究敌不过一天的劳累，沉沉睡了过去。
早六点。
换班的同事开门的动静吵醒了孟雨竹，她麻利地坐起，拿湿巾擦了擦脸，“回来了。快休息吧。”
同事点点头，也是万分疲惫，“孟主任，防护服没了，院长说你先别去重症那儿，等等物资吧，今天可能会到。”
孟雨竹戴好护目镜和手套，眉头一皱，“可能？”
“唉，现在哪里都缺物资，前两天三院的物资就在路上被截了。咱们这个……也有点悬。”
“剩下的撑得过今天吗？”
“撑不过，又来了两个重症。院长说已经囤了一些雨衣，不行就先顶一顶。”
“太危险了。”孟雨竹拉开门，瞟了一眼柜子，“你先别着急了，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……孟主任你也……小心……”
关上门，孟雨竹又回到了脚步匆匆的长廊。
不知道卫霄的任务怎么样了。而她，也该开始新一天的任务了。
紧了紧口罩，孟雨竹走向病房。
“什么？今天物资能到？……十点？……太好了太好了！……谢谢……谢谢谢谢……”副院长挂了电话，满脸欣喜，“孟主任，等下你去门口接一下物资，说是十点能到！”
“好！早上张主任还担心被拦呢，看来是顺利到了。”
“可不嘛，凌晨的时候还打电话说出了问题到不了，可把院长急坏了。”
“咱们这是逢凶化吉，至少不用穿着雨衣往前冲了。”孟雨竹看了眼挂钟，“时间快到了，我这就去准备。”
“好好，你去吧。”
二月的风依然冰冷，可已经暗含了一丝柔软，许是也期待着变为春风，递来几条好消息。
看着空荡的街道上拐来一行车队，孟雨竹的心怦怦跳起来，然而等看清车队里还有好几辆军卡，心又莫名跳得更快了几分。
不会……
几个女兵下了车，开始帮着搬物资。没见到那个惦念的挺拔身影，孟雨竹把微茫的失落掩住，又不禁为眼前雪中送炭的物资激动起来。
货运的负责人下了车，孟雨竹连忙迎上去，“您辛苦了！”
女司机摆摆手，“你们才最辛苦！我这车上是酒精，半路车胎出了问题，还好遇上了几辆军卡带头的车队，这才没耽误事情。你去第二辆车那儿找负责人吧。”
孟雨竹道了谢，边往后走边看路边摞着的各种箱子，嘴角止不住上扬，不过有些装得急，又裹了好几层泡沫防撞，不由得凑近想看看是什么。
“防护服，目镜，口罩，手套，酒精，消毒液，卫生巾，棉条，湿巾……”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孟雨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，只见卫霄笑吟吟地背着手走来，“孟主任，瞧瞧还缺什么？”
眉头一下皱起，眼里涌出的热气雾了护目镜的一角，孟雨竹把哽咽压回去，“很齐全。谢谢。”
卫霄走近一些，戴着口罩的脸有些陌生，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炽热又温柔，令她感到安心。
“我的任务可是马上就圆满完成了，你的也一定要如此。”
“希望是。”
“什么希望？必须！我都恨死这病了。见一面还得戴口罩，都没法亲你。”卫霄压低声音凑过来，“要不你找个隔离的消毒间我俩进去待会儿？可以不戴口罩的那种。”
孟雨竹乜她一眼，“没空。”
卫霄极小声地“哼”了一下，“不找就不找，等疫情结束了我亲个够。”
孟雨竹不语，往车队后走，“你的任务就是押送物资？”
卫霄跟着她，“是，一会儿还要赶去另一个地方，未来几天都要跑。”
“听说有医院的物资被拦截了。”
“是，这么一乱，什么妖魔鬼怪都现了形。等着吧，秋后算账跑不了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放心吧，保证你们的物资充足是现在第一重要的事，上头也很重视。”卫霄顿了顿，“一想到这些东西是给千万个同你一样的一线医护用的，就觉得我也算是在保护你。这也是对我来说第一重要的事。”
孟雨竹看了她一眼，又转开脸。
两人已经走到了车尾，卫霄以为她是想看看车上都是什么，便走上前打算去拔挡板的插销。
孟雨竹扯了一下她的衣襟，踮起脚凑上去极快地亲了一下，隔着口罩的无纺布，只感觉唇上一软一热，没一点旖旎的气氛。
孟雨竹亲完转头就走了。卫霄愣了一下，这才反应过来这人非得走到最后一辆车屁股后头原来是为了这，口罩下的嘴角快扯到了耳根。
孟雨竹不再跟卫霄交谈，开始清点物资，卫霄也不去打扰她，只默默搬运。
交接完成，车队就该走了。
孟雨竹站在门口，回头看了一眼靠在车门边的卫霄，转身进了医院。
卫霄也坐上车，忽然望到路边的一个小花坛，里头的迎春开了。
她想，很快她就能回来。
下一个情人节时，她们必能牵手一同迎春了。